今年以来,安徽省宿州市下辖区县瞄准多个苏北城市,学习追赶。比如,砀山将徐州丰县列为学习对象,并专门召开“对标丰县、追赶苏北研讨会”;萧县对标徐州沛县,县党政代表团开展了“学习苏北”之旅,赴沛县实地考察;埇桥区则提出对标宿迁沭阳,要在奋力追赶苏北的高质量发展大局中提高首位度、争当排头兵……
2023年,宿州工业投资增长50.9%、增速居安徽省第1位;技改投资增长48.9%、增速居全省第2位;战略性新兴产业产值增长21.1%,增速居全省第1位。
就好比要重新认识苏北,也该重新认识宿州了。
宿州是安徽省辖市,位于省域东北部,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。
宿州历史悠久,人文荟萃。北宋时期,作为汴水咽喉、九州通衢的宿州,舟车汇聚、商贾云集。文学巨匠苏轼在《南乡子·宿州上元》中,称宿州为“此去淮南第一州”。“诗王”白居易年少时也曾于符离(今宿州)东林草堂读书生活。
但宿州也很年轻,是位“95后”。
1998年,国务院批复设立地级宿州市,辖泗县、灵璧、萧县、砀山和埇桥区(原县级宿州市)在内,即四县一区结构。
这一点,和成立于1996年的江苏最年轻地级市宿迁颇为类似。其实两地本就颇有渊源,都是楚汉文化、淮河文化高地,名字中的“宿”字相传都和古宿国有关。宿州下辖的泗县和宿迁下辖的泗洪县比邻而居,名字中的“泗”字也都来自泗水河,可谓一脉相承。
因此,宿州和宿迁可以说是一对兄弟。但让宿州感到有些刺痛的是,近30年来,二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发展轨迹。
数据显示,2000年,也就是两市建市不久时,宿州GDP达188亿元,相比宿迁的200亿元差距并不算大。
但此后,两者差距越拉越大。到了2023年,当宿州GDP达2224亿元,宿迁GDP已达4111亿元,几乎已是宿州的两倍。
省界地区往往会出现这样的“切变效应”。也就是说,自然地理环境相似的两地,会因为各自省份的政策差异等等,呈现出不同的发展状态。
宿州和另一位苏北邻居徐州相比,同样有些“同根不同命”的感觉。
宿州北部的萧县和砀山县曾短暂属于徐州专区,紧邻徐州丰沛两县,后来重新划归安徽宿县地区,也就是现在的宿州市管辖。
砀山经济曾与近邻丰县不相上下。2000年,砀山GDP为28亿元,丰县为26亿元。《安徽经济报》2006年的一篇报道称,上世纪九十年代,宿州周边江苏几个县的干部常常慨叹:“我们的经济要是赶得上砀山就好了。”
但很快,局势发生逆转。2023年,砀山GDP达271亿元,而丰县已达554亿元,是砀山的两倍有余。尽管位于江苏西北角的丰县算是该省经济发展的“后进生”,但对于砀山等宿州下辖县域来说,倒有些望尘莫及了。
宿州的“产业觉醒”,可谓正当其时。
因为,产业正是宿州学习苏北、追赶苏北的关键,也是宿州打造“苏鲁豫省际毗邻区域新兴中心城市”的“棋眼”。
借力固然重要,做好自己更重要。以宿徐互动为例,宿州离不开徐州的辐射带动,同时也要努力做“徐州离不开的宿州”。徐州在功能溢出的同时,也希望宿州能够产业互补,扮演独特的角色。共建淮海经济区,到徐州高铁车程仅19分钟的宿州,完全可以成为徐州的“最强僚机”,就好比绍兴之于杭州,佛山之于广州,咸阳之于西安,晋中之于太原,六安之于合肥。
宿州的发展,正在让人看到更多可能性。
以产业发展为核心,发展质态上追赶苏北,“成为苏北”,发展形态上成为“省际毗邻区域新兴中心城市”、“淮海经济区副中心城市”。外界看好宿州将一举甩掉安徽“边缘城市”、“皖北洼地”的帽子,而皖北,也将在这样的“解构”中迎来新生。